飲食
有沒有想過,種不出甘蔗的國家,在還沒有國際貿易的那年代,要怎麼吃糖?臺灣氣候環境得天獨厚,所以像甘蔗這種平凡的作物,對我們來說一點都不稀奇,似乎它本來就該長在那裡,並理所當然的壓榨成糖,成就我們甜甜的臺灣小吃與珍珠奶茶。
1972年美國總統尼克森訪華,原本氣氛緊張的迎賓國宴,因為一頓傳統北京烤鴨大餐緩和了氛圍,就此開啟席捲全球的烤鴨熱潮。雖是潮流,卻也饞了人們好幾代,每每想起片鴨師傅刀下肉汁流淌的肥美烤鴨,都令我不由自主地口水直流。
有一天,看我長大的一位阿姨跟我一起路過對面嬸婆家的楊桃樹下,突然提起她小時候,沒有錢買零食的那個年代,常常會摘樹上的楊桃,稍微醃一點鹽巴,再用線串起來晒一天,然後就變成超級美味的零食了。
每逢歲末年終,電子信箱常充滿各大飯店與餐廳寄來的年菜新聞稿,諸多新年賀詞、色彩豔麗的佳餚照片隨著信件紛沓而來,年節將至的雀躍也油然而生。不過,瀏覽信件時最大的樂趣絕對來自那些抽象菜名,每道菜名貌似詞意虛幻,然則虛裡見實,需要細心推敲鑽研才能理出頭緒,好比五福臨門(花式拼盤)、金玉滿堂(烏魚子)等諸如此類,講究好兆頭為中菜命名的一大特點。
看了敦子老師提到的烤魚和烤年糕的俗語,我又想到一個在日本學到的實用小咒語,也是用在烤魚的時候:「海魚從魚肉那面開始烤,河裡的魚從魚皮開始烤。」取日文發音的諧音非常好記,每次把魚放上烤網的瞬間,就會想起這句話,但在臺灣比較派不上用場,原因是臺灣烤魚經常是一整隻豪邁上場。
臺灣幾乎所有鄉鎮區的中心,都有一條名為「中正路」的街道,常是車站、廟宇、市場等重要地標的所在。位在雲林虎尾市中心的中正路上,僅僅五百公尺,就有三個市場,分別為虎尾第一、第二、第三市場。已停業的第三市場位於巷內,徒留漆上了鮮豔色彩、卻倍顯寂寥的攤臺;第二市場位於路底圓環,已拆除改為停車場;而兩市場之間,就是昔稱「虎尾中央市場」的虎尾第一市場。
好久沒去逛菜市場,今天在攤子上看到一尾體型圓滾滾、長著漂亮藍黑條紋、牙齒超利的魚,好奇問老闆:「這是鯖魚嗎?」老闆說:「不是啦,這是煙仔虎!肉很軟很好吃,不是煙仔喔!」我:「???」結果在旁邊用手機估狗了快十分鐘……原來跟「煙仔」發音相關的魚,有三種!
一件事情的結束,常是另一段故事的開始。原住民紀錄片《如是生活,如是Pangcah》記錄港口部落老頭目的「美」式生活,Pangcah是花蓮阿美族人的自稱,老頭目表露對文化流失的憂心,並對後輩說了令我印象深刻的話,「我在前面幫大家砍草(走出一條路),但是孩子,我累了,什麼時候換你們?」
敦子老師你好:
秋天最適合煮湯了,適合拉板凳顧爐火,適合撇去殘渣浮沫。想想過去在北海道,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飛來第一隻雪蟲,預告要下雪了吧。那時我們開始搬春天砍好的木柴,計算一個冬天暖爐需要的量,堆成一座山才安心。
馬雅文化源於熱帶雨林,大大小小的城邦遍及墨西哥東南部、瓜地馬拉、宏都拉斯、薩爾瓦多、貝里斯。我在瓜地馬拉和當地考古學家安娜一起吃早餐,我們點了巧克力玉米漿(atole de chocolate)。安娜說:「每次聽到外國遊客稱呼馬雅為『失落的文明』,我就一肚子火,彷彿我們馬雅人全死光了一樣——我們明明都還活得好好的!」
新加坡組屋是推行數十年的公共住宅計畫,超過八成的國民住在組屋。政府規劃組屋的邏輯就像在玩城市建造遊戲,必須在一定密度的住宅範圍內配置綠地和公園,還要有一家走路就能到的咖啡店。
宜蘭的地理位置決定了它的命運。氣候上完全獨立於臺灣島內的其他區域。常常颱風一來的時候,宜蘭人全都繃緊了神經,而西部的人幾乎無感。回到宜蘭這20年間,我練就了一身算命的功夫,只要看颱風切入的角度,就知道這次影響的程度。
很多人都說到馬來西亞必吃沙嗲,但沙嗲其實不是源自馬來西亞的料理。相傳馬來西亞第一間沙嗲店,落腳在鄰近吉隆玻的雪蘭莪州加影(Kajang),一名來自印尼爪哇的女子在1917年將家鄉料理帶進這座小城,甜辣香的烤肉串在當地大受歡迎,如今加影更有了沙嗲城的美名。
古巴貧窮、性感、個性鮮明,自從1989年蘇聯解體後,飽嘗飢餓,出盡百寶,只為填飽肚子。這裡的爵士和Salsa那麼狂野,就是要掩蓋肚子的咕嚕聲。照理說社會主義國家人人配給口糧,但實際上糧票頂多撐兩個禮拜就謝天謝地。
敦子老師也覺得臺灣叫作「餅」的點心都乾得要死嗎?自己覺得好吃的東西,也很想塞進別人嘴巴嗎?這麼說來,「我覺得好好吃喔,你也覺得好好吃喔」的這種時光,還真是不需言語的最佳溝通。
西螺果菜市場的北邊不遠處,是35年前的舊果菜市場,面積僅為現址的十分之一,人去樓空,舊辦公大樓也開放標租,但過去聚集在市場周圍的臨時攤位沒有隨著離開,繼續挨著光復路做買賣,自成一處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