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
澎湖四面環海,漁業是早期居民的重要生計。而媽祖娘娘作為「海神」,自然成為澎湖漁民最崇拜、最信仰的守護神,就連市區地名也是因為坐鎮了「娘媽宮」而被稱為媽宮,繼而演變為馬公。
原先的媽祖宮曾經遭受荷蘭軍隊毀壞,但信眾們隨後齊心重建。康熙年間福建水師提督施琅帶軍來到澎湖,認為媽祖顯靈助其獲勝,所以奏請朝廷加封為「天后」,從此媽祖宮成為享有「每歲三祭,物用太牢」的廟宇,並更名為「天后宮」沿用至今。
剛搬到公園附近時,遇見幾隻很圓潤,毛色油亮的浪貓,躺在地上晒太陽。內心想著,這些浪貓應該有人餵,長得都比我家的貓還壯碩,看起來也非常悠閒自在。
為了給貓鄰居留個好印象,立刻準備了一些罐頭,來打招呼,想不到沒一隻貓來吃,看來是一些很有原則的貓,不隨意吃陌生人給的食物。
當天收拾到傍晚,聽見窗外的公園傳來貓咪的叫聲,發現有位女生,帶著貓咪的飼料和罐頭,一碗一碗放好,貓咪紛紛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在她身邊等吃飯。
茴香在翻譯世界裡,一直是個撲朔迷離的存在。
小時候讀杜瑞爾的希臘旅居記述,裡面提到一種茴香酒「烏佐」(Ouzo),酒色清澈透明,但是只要兌入冰水,整杯酒就會變成如雲朵般乳白。地中海區域許多國家皆生產這種茴香酒,如土耳其生產的拉克酒(Raki)、敘利亞區域的亞力酒(Arak)等。這種酒是在派對歡聚時候飲用的,通常搭配各種冷盤小點,邊喝邊聊。對於地中海居民來說,一起飲用烏佐酒算是某種友誼儀式,代表接納、聆聽與愛。
澎湖寬廣的潮間帶是居民「靠海吃海」、與大海共生的地方。這片富饒的海域至今還存在著一種較無侵略性、利用潮汐漲退「請魚入甕」的捕魚方式──「石滬」,不但見證了澎湖漁業的興盛與蛻變,也成為澎湖極具代表性的文化遺產之一。
石滬為利用石頭所堆起的捕魚陷阱。通常是漁人們觀察潮汐和水流的方向後,再以玄武岩、咾咕石順應地勢堆砌成彎延長牆。
數大就是美,在府城「普濟燈會」可以得到印證,一千八百盞燈籠高掛在「普濟殿」廟埕與國華街上,鋪成一條長長的天空燈河,路過的人仰著看、笑著看,從心底「哇」出來地讚嘆。普濟燈會很美,美在為數眾多的燈籠,也美在匯聚夢想的放光。
位在臺南中西區的普濟殿,距今有三百多年歷史,是臺灣最早的王爺廟。對外地遊客來說,普濟殿是一年一度看燈會拍美照的景點;對府城人來說,在歷史和地理上,更是舉足輕重。
「綠光農園」的店面位在北勢溪上方的商家街道,陳大哥與太太熱情招呼我們。一進門,就看見地板上起炭的火盆,在茶桌旁坐下,絲毫不覺冷。外頭洶湧的溪水聲頻頻入耳,氣勢不輸瀑布。
我問起綠光的名字,陳太太笑說:「就是茶園的綠色光芒呀!」閒談過程中,聊起綠光農園提供民眾前來體驗的起因,原來是「有機」一詞的過度氾濫,讓他們覺得應該要請大家親自進到茶園來,眼見為憑;且不論是想感受採茶或製茶,都歡迎預約來訪。
配膳是一門藝術,尤其要負責隊伍伙食的時候。
你要計算食材的重量,詢問大家飲食方面的好惡,設想每個人的分量,照顧好大家爬山的營養、熱量,以及心情。沒錯,心情。讓夥伴吃得開心,可能比什麼都重要。
基於此,伙食在我看來是一件無比燒腦的事,偏偏我又常常是那個喜歡自告奮勇的人。這大概是喜歡下廚的登山人莫名的骨氣吧。
要嚐到檳榔花炒肉絲並不容易,無論是檳榔花或是檳榔心,都極少作為餐廳的固定菜色,即使想買檳榔花回家自己料理,也不像隨時走進全聯掬一把葉菜那樣方便,它伴隨夏天而來,現身在傳統市場裡,在鄉間幹道的路邊攤車,或專營農產運銷的網路門市。
各地都有自己的餃食,或許形狀不同,但都稱為水餃。臺灣早期也發展出獨具特色的水餃,採用地瓜粉做外皮,包覆蝦米、筍丁與肉末;和現代熟知的麵皮水餃形狀相似,但作法不同,我從小到大也都跟隨長輩的叫法,理所當然稱它為「水餃」。曾幾何時,我心中的水餃被改稱為「水晶餃」,儘管十餘年來我極力試圖為「臺灣水餃」正名,但水晶餃之名幾乎已取代自小熟知的水餃。無奈一道臺灣庶民古早味的水餃,正在我眼前逐漸失真,而我卻無力挽回。
地瓜,也稱番薯或甘藷。在早期臺灣經濟困頓的年代,地瓜曾是農家子弟充飢或餵養豬隻的常用作物,與臺灣農村的命脈緊緊相依。身為農村子弟,「瓜瓜園」的產地經理沈奕岐回憶長輩談起童年的印象,總少不了那道番薯籤永遠比米粒多的「番薯籤粥」。
臺灣北部最大的韭菜產地在桃園大溪。韭菜田常給人氣味濃厚的印象,指的不是本身的香料氣味,而是生雞糞肥帶來的。為扭轉印象,「香草野園」主理人林詹梃,與「藍家友善農場」場主藍毅綸相繼投入韭菜種植。林詹梃目標明確,一開始便朝著「有機」前進,從前期種植到採收後的農廢處理,皆著手研究;而本業為工程師的藍毅綸善用手邊資源,使用科技種植,從土質調整改善到精準施肥,所有數據皆記錄管理,與改良場、臺大等單位合作,把自己種成了百大青農。
從小讓阿嬤帶大的朋友,讀的是阿嬤家附近的十全國小,街坊都走遍,就是沒來過學校後門的博愛市場。這天我們踏進市場,沿途收獲不少張錯愕的臉,明明是在地長大的朋友,卻不斷被問:「妳是哪裡人?」
市場被相連的透天厝包圍,外牆有「博愛市場」四大字,標誌了兩方共生的歷史。在市場的極盛年代,許多人買房就是為了攤位所有權,一樓靠馬路邊為日常出入口,另一頭面對市場做生意。
北辰市場,是澎湖遊子的美食寶庫,更是我魂牽夢縈、最有過年感覺的「家鄉味」。
每次年前回家,母親七早八早就會把我從被窩中挖起來,先到碼頭採買魚貨,再到北辰市場當提菜小妹。忙活了一天,就是為了備上一桌菜餚,除夕夜讓全家大快朵頤。雖然又睏又累,貪吃的我總是甘之如飴。
迎接舊曆新年,思索著寫個開運文章應景,想起日本逢年過節常出現的達摩不倒翁。念頭一來,開啟了達摩「雷達」,我在住家附近商店、友人剛入厝的新房,陸續偵測到了達摩身影,原來達摩與我們很親近,這個小發現讓我頗驚喜。
達摩為中國禪宗初祖,飄洋過海到了日本,形象變得很Q,而且還成了圓夢大使。日本人認為圓滾滾的達摩不倒翁,倒了立刻站起來,不為困境打倒很勵志,向祂許願一定能實現。
登山也許追求的是自由。
意思是說,靠著經驗和技術的升級,你可以追求更多不同走法,或在日子允許的時候,自己默默走進山裡,慢條斯理地煮一餐,靜靜地度過一晚就好。
算一算,我去苗栗南庄的小百岳加里山居然六次了。這座山一直以來都很熱門,討厭人潮的我,本來覺得自己不會喜歡,誰知道下山以後總還想著那一大片筆直稠密的柳杉林,想著那些穿過樹林的光,真的慶幸它離我夠近,騎機車兩個小時就能到。
念戲劇系時,有一堂課老師帶我們去花市,給我們一個固定額度,讓每個人自由挑選自己喜歡的植物。
在花市裡仔細尋找,與自己頻率相近的植物,最後帶走了空氣鳳梨。花市老闆說,這種植物好照顧,不需要放在水裡、土裡,在空氣中就可以生存。
當所有人拿著一盆一盆的植物,走出花市集合,我只拿了一株握在手上,不用提袋,小小空氣鳳梨,就這樣被我拎出來。
以往逛崁仔頂魚市,都是搭末班火車到基隆,在超商坐等至凌晨三點拍賣時段,結束後再乘首班火車回臺北。同樣的行程,年紀有了,已漸無法承受;不過,今天有幸搭上朋友便車,出發、回家時間自由,尊榮級待遇,無痛逛崁仔頂,我可以!
魚市所在的孝一路,原是一條河,船隻開進,將漁獲交給岸邊石階坎上的行口代售,便是「崁仔頂」魚市的原型。
軍事基地?也許聽起來會覺得離我們好遙遠,卻是伴隨澎湖人們成長的日常環境。
我家附近幾步路便有軍營,小時候偶爾會見到成群阿兵哥在海邊跑步訓練,放學經過小路旁的廢棄碉堡總害怕有妖怪跑出來,甚至連國小遠足都是到西嶼的西臺古堡校外參觀;軍營就像日常生活般,十分常見。不只如此,觀光客常去的觀音亭、篤行十村、山水沙灘、林投公園旁,其實現在也都還有軍營設置。
我小時候練過珠算,大人說有一技之長將來不怕沒飯吃,但大人沒算到日後是AI世界。現實生活中,我早早放下無用的算盤,直到來城隍廟才知道,算盤的奧妙在於可以藏於民居,隨手可得,但不露痕跡,是神明神機妙算的好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