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食
6點,天還沒亮,腦子還沒醒,我們要等的那間肉羹,也還沒開。花壇公有市場裡一個空攤上,玳瑁貓咪「阿醜」還縮在比牠還小的一塊破布上睡著,提起相機拍了幾張,對面素料店的阿姨撇下正炸著的豆包,過來摸摸阿醜,說:「當貓比較好啦,當人都沒被拍這麼多照片。」
每年夏天,賈斯伯的媽媽都會開車帶他跟妹妹去威爾斯的海邊度假。白天在海邊晒太陽與游泳,晚上在營地搭帳篷露營。由於預算有限,度假時總是吃得特別簡單:麵包夾起司、煎香腸配義大利麵。對賈斯伯來說,每年夏天的海邊假期最精彩的部分,在於歸途中最後一項重要的儀式:開車去山姆大叔的店買炸魚薯條。
天一亮,我早已做好準備。防風衣、手套、帽子、手機、空的舊帆布袋。算一算,來回大概45分鐘,4.5公里,剛好出汗的距離,最適合現在。疫情肆虐、萬物枯槁,一個外出的決定都需要斤斤計較。
「來英國前,我從不覺得龍蝦是個豪華食材。」某個日常上班的午後,我跟歐瑪邊在廚房工作邊閒聊。那時我還剛入職沒多久,歐瑪是餐廳的老鳥。彼此都還在客氣地互探,撥接友誼的橋梁。
麥寮市場邊,賣米糕、肉粽等小吃的阿姨,炒著預備包入芋粿的筍丁,一邊喜孜孜地對我說:「我的店,有上開車那個哦。」「哪個?」「開車那個。」
「是……Google地圖嗎?」「啊對啦。」
每逢新春,新竹圓環附近的宮廟就會開始熱鬧起來,雖然平時城隍廟、東寧宮、媽祖廟圍起的三角舊城區已然香火鼎旺,但每年此時,善男信女的祈願化作陣陣白煙,裊裊盤旋在此,替新竹舊城區添上濃濃年味。
水氣蒸騰, 時間靜止成顆粒,滴滴答答,依附在公寓偌大的窗前。落腳異地,湯往往是我最初的慰藉,解除時差的良方,胃的思鄉緩解。身軀爽利地舒展,像湯裡的葉菜飄飄蕩蕩,人又重新快活起來。
在疲於奔命的歲月裡,總是會有那麼一兩個人默默地關心、照顧著我們,而我們卻不自覺。比方說,爸媽會在飯桌上留一盤雖名為剩菜、但被擺整得井然有序的晚餐,還搭配一盞餘光暖燈;情人會在不動聲色之間,替你扛起部分的生活責任,並在你睡著之後,輕輕地將被子拉高一點。
前往菜市場通常不是一趟優雅的旅程,因為不論搭乘何種大眾運輸,幾乎都會附加下車後一段汗流浹背的腳程。不過這次欲前往的南門中繼市場,根據我查詢的路線顯示,只要在離家最近的公車站牌,搭上公車即可直達愛國東路口,下車後來個華麗轉身,就是市場正門口。
時序來到12月,隨處都能看到銷售聖誕蛋糕的海報。現在聖誕節蛋糕的選擇非常多,例如法國的樹幹蛋糕、德國的史多倫蛋糕,還有義大利水果蛋糕、冰淇淋蛋糕,也有各家烘焙坊主廚創作的聖誕蛋糕……,但在我小時候,說到聖誕蛋糕就只有一種──草莓鮮奶油蛋糕(ショートケーキ),在蓬鬆的海綿蛋糕外塗上大量鮮奶油,再放上鮮紅欲滴的草莓做裝飾。
多虧了那個發不出聲音又已經過保固的喇叭,才讓我踏進了西寧市場。在那之前,我們先捧著喇叭造訪了市場旁的西寧電子商場。從溫度計到電阻計、監視器到輻射偵測器,這裡匯集了各樣電子材料的買賣,同時,任何電器相關的疑難雜症,都能在這裡尋得一手修繕的好功夫。
波士尼亞與赫塞哥維納全境多山脈阻隔,首都塞拉耶佛座落在一條細長的河谷低地中。黃昏啟程,穿越連綿山峰,彎曲單線道的路況催眠我入睡,半夢半醒時看見窗外霧氣在山間瀰漫,甚是夢幻。
回想年幼時常泡在圖書館,其實不怎麼專心讀書,一心等待下午2點就會出現在圖書館旁的雞蛋糕攤車。許多人應該都跟我一樣,在那喊著「媽媽給我十塊錢」的年紀,一包雞蛋糕就是最奢侈的甜點時光。雞蛋糕對我、甚至對大多數臺灣
人而言,絕對是臺灣小吃的經典之一。
出了東門捷運站一號出口,右轉便是小販簇擁的臨沂街。街販漫進巷內,不留神就會錯過裡頭一座公園,更不會發現公園中還藏有兩間小廟,其中田都元帥廟對聯寫著「善惡入門神先奉,見吾不拜也無妨」, 元帥真豁達。。
民以食為天,無論到哪個地區,總要嘗一嘗在地料理,試圖透過味蕾感受當地的風土特色。上網搜尋維也納必吃甜點,第一名是烏漆墨黑的薩赫蛋糕(Sachertorte)。它是一種外觀樸素、缺少裝飾的巧克力海綿蛋糕,內部夾入一層杏桃果醬,外頭再覆蓋巧克力糖霜,做好以後要先冷藏三小時讓糖霜變硬,上桌前在餐盤邊擠一坨鮮奶油陪襯。外型看似簡單,製作卻意外困難,傳統作法共有36道步驟,光是外層糖霜就必須混合四種巧克力,不僅食材工序講究,連每日環境溫溼度都是變因,必須謹慎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