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歐陸食旅味
波士尼亞與赫塞哥維納全境多山脈阻隔,首都塞拉耶佛座落在一條細長的河谷低地中。黃昏啟程,穿越連綿山峰,彎曲單線道的路況催眠我入睡,半夢半醒時看見窗外霧氣在山間瀰漫,甚是夢幻。
民以食為天,無論到哪個地區,總要嘗一嘗在地料理,試圖透過味蕾感受當地的風土特色。上網搜尋維也納必吃甜點,第一名是烏漆墨黑的薩赫蛋糕(Sachertorte)。它是一種外觀樸素、缺少裝飾的巧克力海綿蛋糕,內部夾入一層杏桃果醬,外頭再覆蓋巧克力糖霜,做好以後要先冷藏三小時讓糖霜變硬,上桌前在餐盤邊擠一坨鮮奶油陪襯。外型看似簡單,製作卻意外困難,傳統作法共有36道步驟,光是外層糖霜就必須混合四種巧克力,不僅食材工序講究,連每日環境溫溼度都是變因,必須謹慎考量。
聊起馬賽,你第一個會想到什麼?如果閱讀旅遊指南,通常會介紹馬賽是擁有沙灘遊艇、海鮮美食、熱情包容的地方,也是南法普羅旺斯的最大城鎮。最著名的景點,莫過於建在石灰岩峭壁上的守護聖母聖殿(Basilique Notre-Dame de la Garde),它是羅馬天主教宗座聖殿,居高臨下俯瞰並保護在馬賽老港(Vieux-Port)生活的討海人,還有被評為世界三大湯頭之一的馬賽魚湯。
愛沙尼亞、拉脫維亞、立陶宛,這三個名字像童話故事般夢幻的國度,因位在波羅的海旁邊,統稱為波羅的海三小國。自古以來,他們的國力沒辦法強大到成為統一的文化,在列強圍繞下常被逼著依偎不同的大西瓜,近代歷史上先被俄羅斯帝國收編,一度獨立又被納粹德國占領,二戰後再成為蘇聯的附庸國,長期被強權擺布,活成別人要的模樣。1989年8月23日,兩百萬居民手牽手,從愛沙尼亞的首都塔林,排排站到立陶宛的首都維爾紐斯,連結出快七百公里長的人鏈,這個稱為「波羅的海之鏈」的和平示威活動,宣誓了三小國的獨立性與民族認同。
每個歐洲人心中都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愛爾蘭酒吧。石瓦堆砌的復古老建築,門口掛上綠色四葉幸運草的招牌,遠看像是矮人地精會出沒的場所……走進店內別有洞天,愛爾蘭風笛的背景音樂中有踢踏舞的節奏,上百種眼花繚亂的酒款、酒瓶、玻璃杯整齊堆滿櫥櫃,燈光昏暗但氣氛溫暖,一團團顧客沒有你我他之分,隨興的從這桌聊到那桌,友好且歡樂,每個人都能在這找到自在的歸屬。
水煮撒鹽加蕃茄醬,無色無味,沒擺盤沒口感,這是英國美食一貫的態度。乍看之下,全是當代美食的反指標,我十分狐疑為何不美味也能成為一種文化,並且還可不為所動不被主流擊敗改變。這天我挑了一間倫敦市區廣受當地人好評的炸魚薯條店,決心挑戰英國暗黑料理〔註〕初級版。
匈牙利人的祖先是一群從中亞來的游牧民族馬扎爾人,9世紀末他們遷徙至潘諾尼亞大草原定居,肥沃的土壤盛產玉米、甜菜,也飼養牛羊豬馬等牲口。儘管至今已在中歐居住超過千年,匈牙利在歐洲依然像個局外人——以民族性來說,他們不屬於鄰近的斯拉夫人、拉丁人、條頓人;語言上,匈牙利語類似亞洲烏拉山脈的芬蘭語和愛沙尼亞語;講到食物,最具代表性的是熱牛肉湯,使用紅辣椒、罌粟籽入菜;連匈牙利人人都喝的UNICUM也是草本藥酒,這些生活習慣都在歐洲裡獨樹一格。
波蘭是個悲情的國家,歷史上經歷三次瓜分,中途還曾被登出歐洲舞臺,消失在地圖上123年。寬容收留少數民族,給予猶太人棲所、工作,卻衰到成為德國在境內蓋集中營大屠殺的藉口。二戰時波蘭被盟軍拋棄,首都華沙被夷為平地,九成建物被炸毀,復國後又被共產鐵幕挾持44年。在強敵壓境下絕地重生,造就波蘭人個性務實堅韌,親切但看起來心事重重,連節日都不走歡天喜地慶祝跟瘋狂購物那派,反倒是習慣追悼犧牲者、隆重度過悲情紀念日。
安達盧西亞是西班牙最熱情浪漫的地區,它位在充滿和煦陽光的伊比利半島南端,隔著直布羅陀海峽與北非相望,西元8世紀阿拉伯人乘著強烈的黎凡特風(Levant)入侵這裡,建立回教色彩的阿爾罕布拉宮、黃金塔、吉拉達鐘樓。過了八百年,天主教勢力的伊莎貝拉一世領軍南下收復失地,不願信奉天主的摩爾人流亡山邊洞穴,跳起悲憤自信的佛朗明哥舞;他們昔日的堡壘格拉納達,成為哥倫布航向拉丁美洲的出發地,替西班牙開啟了前所未有的黃金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