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怡陵 攝影／羅文莞
蜜粉源綠肥作物因為不是主要糧食作物、農民不會使用農藥，對蜜蜂而言是相對乾淨的食物來源，也有利於降低蜂農成本。春天是臺灣最重要的產蜜季，在此之前，蜂農必須繁殖大量的蜜蜂。冬季寒冷，蜜蜂為了繁殖所需，需將蜂巢維持在32～36℃的溫度，若在外界沒有食物來源的狀況下，熱量來源就得倚賴蜂農餵糖。「如果大自然有豐富的花粉可供應蜜蜂營養的話，那蜂農就不用額外買花粉或砂糖餵食。」吳姿嫺說。
綠肥作物讓土壤微生物相更豐富，增進地力
綠肥作物是一種生物性肥料，富含有機質，可提高土壤的肥分並改善其理化特性；若以豆科植物作為綠肥，還兼具固氮功能。行政院農業委員會農糧署（簡稱農糧署）推廣蜜粉源綠肥作物，由以營造永續蜂業環境為核心業務的行政院農業委員會苗栗區農業改良場（簡稱苗栗場）蠶蜂課做調查並提供建議作物清單。苗栗場蠶蜂課助理研究員徐培修說明，當綠肥提升了土壤的有機質，微生物相也會變得多樣；位於坡地的農園也可以透過綠肥作物保護土壤表面，減少因雨水沖刷而造成土壤裸露、流失的狀況，因此，農糧署鼓勵農民種植綠肥以補充地力。而其中一些綠肥作物，還能達到提供蜜蜂蜜粉源、美化景觀等目的。
推動綠肥有許多面向要考慮，徐培修舉例，種苗改良繁殖場的產能、種子的價格、種植地區等都須列入考量。蠶蜂課課長吳姿嫺補充：「像臺灣從北到南，水稻期作間的農地休閒期是有差異的，南部的農地休閒期間比較短，就必須挑選可以插進這段期間的作物。」水分的供應狀況也需考量，例如南部部分區域冬季缺水，選用的綠肥就必須耐旱。
另外，還得考量綠肥作物的產季是否能搭配糧食作物期作間的空檔、適地適種，也要避免共同的病蟲害。例如，十字花科蔬菜期作間就不適合搭配豆科的綠肥，因易有夜蛾類的害蟲；而果樹大多為多年生作物，跟綠肥會同時存在，也要考量是否會有共同的病蟲害。例如，火龍果與馬齒莧皆有根瘤線蟲的困擾，就不適合搭配種植。
苗栗場蠶蜂課課長吳姿嫻（左）和蠶蜂課助理研究員徐培修（右）。
綠肥也可作為蜜蜂食物來源，利益蜂農
過去，綠肥多以青皮豆、太陽麻、田菁等豆科作物為主，但大面積栽種豆科植物易引發夜蛾類害蟲的發生，對農民來說不甚理想。加上為促進2018年「國土生態保育綠色網絡建置計畫」訂立的「友善蜂業之生態環境」指標，近幾年推動以蜜粉源植物作為綠肥，而目前農民常用的蜜粉源綠肥作物，主要有油菜、埃及三葉草和苕子。
徐培修說明，若作物符合農民施作便利性、蜂農偏好等條件，就會列入主力推廣的名單。例如，油菜的花粉和花蜜量均高，其營養價值有助於增加蜜蜂的繁殖效率，是蜂農偏好的蜜粉源。而向日葵雖然也能提供土力肥分且有豐富的蜜粉量，但因為高度過高，曳引機翻埋時不好操作，易遇到清不乾淨或不好翻耕的狀況，一般是農民有景觀需求時才會種植。
蜜粉源綠肥作物因為不是主要糧食作物、農民不會使用農藥，對蜜蜂而言是相對乾淨的食物來源，也有利於降低蜂農成本。春天是臺灣最重要的產蜜季，在此之前，蜂農必須繁殖大量的蜜蜂。冬季寒冷，蜜蜂為了繁殖所需，需將蜂巢維持在32～36℃的溫度，若在外界沒有食物來源的狀況下，熱量來源就得倚賴蜂農餵糖。「如果大自然有豐富的花粉可供應蜜蜂營養的話，那蜂農就不用額外買花粉或砂糖餵食。」吳姿嫺說。
蜜粉源綠肥作物怎麼選？
蜜蜂主要靠視覺和嗅覺訪花，花朵與蜜蜂在長期共同演化下，許多花朵種類有辦法讓蜜蜂輕易辨識，例如，油菜的蜜腺就具有可以反射紫外光的色素，吸引蜜蜂造訪。只要確定是蜜蜂會採粉或採蜜的植物，就會被苗栗場列入蜜源植物的候選名單。而要如何進一步確認合適與否？徐培修點出兩大關鍵：「第一是植物本身產蜜或產粉量很高，第二是對蜜蜂的吸引力。蜜蜂會有一些天生的偏好，有某些植物它就是不喜歡。」
花蜜的氣味、花形、花數等都會影響對蜜蜂的誘引力。例如蜜粉源綠肥作物太陽麻的花粉量雖多，但苞片結構呈閉鎖狀，增加蜜蜂利用上的阻礙，就會降低誘引力。徐培修說：「像黃花羽扇豆的花也是比較標準豆科的花，苞片夾得比較緊，但蜜蜂還打得開，太陽麻就打不太開。」而會吸引蜜蜂前往大量採集的特色都是花數多，例如面積夠大，或是有頭狀花序的向日葵，其圓盤狀花軸頂端有許多小花，也相當具有誘蜂力。
此外，蜂農最在意花期是否足夠蜜蜂利用，這就和環境與氣候條件相關。例如，南部地區比北部地區更早進入下一期作，就必須選像油菜這類比較快開花的綠肥。徐培修說明：「油菜標準是45天左右可以開花，但像埃及三葉草大概要到60天以上，時間至少就差了兩、三個禮拜，所以在南部地區就比較不適合埃及三葉草這種綠肥，因為來不及長大。」確認合適的蜜粉源作物後，接下來就要另外考量生物量、肥力、病蟲害、高度等，進一步判斷是否適合作為綠肥。
綠肥作物是一種生物性肥料，部分綠肥作物還能提供蜜蜂蜜粉源。
為了供應蜜蜂充足的營養，有時會需要餵花粉和砂糖。
完整內容請見《豐年雜誌》2021年3月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