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遠洋漁業公會三巨頭 新年海上展望:配額緊縮、高額入漁費、外銷通路受阻 業者期待解方

於中西太平洋航行的美式單船圍網漁船,漁船噸數為目前最大1,983噸,單船船員人數為30~36人。(圖片提供/台灣區圍網公會)

於中西太平洋航行的美式單船圍網漁船,漁船噸數為目前最大1,983噸,單船船員人數為30~36人。(圖片提供/台灣區圍網公會)

撰文/吳秉容 攝影/吳尚鴻

夜市涮醬魷魚烤串、日料店新鮮鮪魚生魚片、燒烤店金黃香酥秋刀魚,以及鮪魚罐頭為原料的鮪魚派、鮪魚沙拉等,這些美味魚料理,靠的是遠洋漁業辛苦捕撈而來,隨著海洋資源減少,我國鮪延繩釣漁船遍布三大洋,其中印度洋漁船面臨國際配額不足的難題。鰹鮪圍網漁船聚集中西太平洋島國經濟海域,漁撈作業需負擔高額入漁費。上半年西南大西洋捕魷魚,再轉西北太平洋捕秋刀魚的魷釣兼營棒受網漁船,則遭遇水產品被禁,主要外銷市場受阻的不同課題。遠洋漁業如何破浪前行,迎接下一道曙光?

鮪延繩釣漁船依材質分為鐵殼、玻璃纖維強化塑膠(Fiber-reinforced plastic,FRP),依主要捕撈魚種不同分為大目鮪組與長鰭鮪組。漁船噸數約700噸,單船船員人數為15~36人。(圖片提供/台灣區鮪魚公會)
鮪延繩釣漁船依材質分為鐵殼、玻璃纖維強化塑膠(Fiber-reinforced plastic,FRP),依主要捕撈魚種不同分為大目鮪組與長鰭鮪組。漁船噸數約700噸,單船船員人數為15~36人。(圖片提供/台灣區鮪魚公會)
魷釣兼營秋刀魚棒受網漁船的噸數約為1,100噸,單船船員人數約55人,共裝有52~55臺自動魷釣機,兩舷各裝有約110顆集魚燈。
魷釣兼營秋刀魚棒受網漁船的噸數約為1,100噸,單船船員人數約55人,共裝有52~55臺自動魷釣機,兩舷各裝有約110顆集魚燈。

臺灣漁業自戰後集中發展沿近海漁業,直到1953年推行鮪釣漁業才開啟遠洋漁業的蓬勃發展。1958年開始有大型鮪釣與拖網漁船作業,1966年遠洋漁業產量首次超越近海漁業,不僅成為我國漁業生產的主力來源,也開始發展多種作業漁法。我國遠洋漁業產業因作業漁法與捕撈魚種的不同,區別有鮪延繩釣、鰹鮪圍網、魷釣兼營秋刀魚棒受網漁業。

遠洋漁船常年累月在外征逐,有賴遠洋漁業團體,如台灣區遠洋鮪延繩釣漁船魚類輸出業同業公會(台灣區鮪魚公會)、台灣區遠洋鰹鮪圍網漁船魚類輸出業同業公會(台灣區圍網公會)、台灣區遠洋魷魚暨秋刀魚漁船魚類輸出業同業公會(台灣區魷秋公會)作為產業堅實後盾,對內維護會員漁船權益、對外洽談國際漁業合作,促進遠洋漁業永續發展。

配額多寡決定鮪延繩釣發展 減船調整配額分母 維持產業競爭力

我國遠洋鮪延繩釣漁業逾300艘作業漁船遍布三大洋公海,主要捕撈鮪魚、旗魚等高度洄游魚類。台灣區鮪魚公會總幹事林涵宇說明,鮪延繩釣漁法將幹繩投入海中,有時候幹繩的長度甚至可綿延長達150~200公里遠,接著支繩勾付於幹繩上,支繩上掛魚餌,是一種「願者上鉤」的漁法。

鮪延繩釣漁船會依據魚種生長區域使用不同的魚餌,表層水溫魚種如長鰭鮪多使用冷凍秋刀魚魚餌;深層水溫魚種如大目鮪、黃鰭鮪則使用冷凍魷魚魚餌。(圖片提供/對外漁業合作發展協會)
鮪延繩釣漁船會依據魚種生長區域使用不同的魚餌,表層水溫魚種如長鰭鮪多使用冷凍秋刀魚魚餌;深層水溫魚種如大目鮪、黃鰭鮪則使用冷凍魷魚魚餌。(圖片提供/對外漁業合作發展協會)

揚繩捕撈上船的漁獲經過放血、通神經、去鰓、清內臟、去鰭、沖水、掛繩及超低溫急速凍結等處理,再存放於凍藏室儲藏。待漁獲滿載,可於公海轉運搬船直接出口,或於國內外基地港卸魚裝櫃,再出口至需求市場。目前鮪延繩釣的漁獲以生魚片為主,主要外銷至日本、韓國。

鮪延繩釣漁獲處理三步驟,一是放血,避免漁獲跳動傷及神經;二是超低溫急速凍結,讓魚體中心溫度達零下60度後,再放置於零下60度的凍藏室儲藏,三步驟確實執行漁獲的品質才會好。(圖片提供/漁業推廣月刊)
鮪延繩釣漁獲處理三步驟,一是放血,避免漁獲跳動傷及神經;二是超低溫急速凍結,讓魚體中心溫度達零下60度後,再放置於零下60度的凍藏室儲藏,三步驟確實執行漁獲的品質才會好。(圖片提供/漁業推廣月刊)

根據2022年漁業署漁業統計年報,鮪延繩釣漁業年產量約15.8萬公噸、年產值約204.3億元,相較近十年鮪延繩釣漁業年產量約18.6萬公噸、年產值約202.1億元,整體產量呈現下降趨勢。

除了氣候變遷導致洋區漁場遷移與過度捕撈造成魚類資源不足,漁獲產量下跌主要還受限於區域漁業管理組織對於不同魚種「配額」的管制。漁船在外捕撈,絕非外界所質疑的「想捕撈多少就捕撈多少」,漁獲捕撈量有嚴謹的規範與限制。

目前,全世界大部分海域都有不同區域漁業管理組織(RFMOs),針對該洋區訂定相關養護與管理措施規範。台灣區鮪魚公會依照不同程度參與多個國際漁業組織,如以會員身分加入中西太平洋漁業委員會(WCPFC)、美洲熱帶鮪類委員會(IATTC)、北太平洋漁業委員會(NPFC)、南印度洋漁業協定(SIOFA);合作非會員身分參與大西洋鮪類資源保育委員會(ICCAT);以「受邀專家」身分參加印度洋鮪類委員會(IOTC)。

林涵宇表示,積極參與國際漁業組織,目的是為爭取我國漁業權益,而非被動接受國際規範。他舉例,區域漁業管理組織的科學委員會,會針對不同魚種進行參數模擬,觀察魚類資源健康程度並提出適當管理措施。若經預測,未來五年、十年魚種的漁獲量將降至過漁(過度捕撈)或面臨絕種,就會採取相關配額刪減措施。

科學家會選定過往某一「基準年」並針對該年的捕獲實績,進行國家配額多寡的考量。配額可能引動國家間的協商,每個國家都想爭取配額,讓國內漁船擁有足夠捕撈量能。「這次印度洋區就是因為選定的基準年剛好是我們漁獲量最不好的情況,所以大目鮪、黃鰭鮪的配額就被大幅度刪減。而我們在印度洋鮪類委員會(IOTC)只是受邀專家身分,在爭取相關權益非常的辛苦。」林涵宇指出,我國遠洋漁船大部分分布在太平洋,印度洋因洋區範圍較小、港口就近方便,聚集最多我國鮪延繩釣漁船,所以印度洋配額的減少可謂影響極大。我國鮪延繩釣漁船依主要漁獲物不同,區分為大目鮪組(專門捕撈大目鮪、黃鰭鮪及劍旗魚等魚種)、長鰭鮪組兩種作業組別。

鮪魚公會總幹事林涵宇坦言,當國家配額資源不足,任何國家的漁業業者輸出,懸掛他國國籍、使用他國配額、漁獲量與產值屬於他國,這是權宜船(FOCs)的由來;權宜船其實沒有所謂好與壞,關鍵取決於那個國家的漁業管理能力。
鮪魚公會總幹事林涵宇坦言,當國家配額資源不足,任何國家的漁業業者輸出,懸掛他國國籍、使用他國配額、漁獲量與產值屬於他國,這是權宜船(FOCs)的由來;權宜船其實沒有所謂好與壞,關鍵取決於那個國家的漁業管理能力。

根據鮪延繩釣漁船赴印度洋作業管理辦法,今(2024)年度印度洋海域的大目鮪漁獲總配額從去(2023)年的3.5萬公噸下降為約1.15萬公噸,黃鰭鮪漁獲總配額維持約1.07萬公噸;因此,大目鮪組漁船的大目鮪單船配額從去(2023)年的230公噸驟降為73公噸、大目鮪組漁船的黃鰭鮪單船配額仍為50公噸。

「大目鮪組漁船的大目鮪單船配額需要200公噸、黃鰭鮪單船配額需要150公噸才足夠應付經營成本。所以很多漁船不敷經營成本,都停在港邊了。」

「既然是遠洋漁業,就表示你的船應該在海外,不應該長期停留在港內。」林涵宇說。然而遠洋漁船經營成本高昂,燃油成本占比逾五成,其餘還有船員人事成本、維修整補、漁具魚餌等,若船隻捕撈獲利不足就會乾脆休漁。「我寧可限制洋區的船數而不是配額。比如在這個區域限制100艘船捕撈,以照輪的方式去作業,抓不抓得到就各憑本事了嘛!」他強調,一旦漁船超額捕撈,就會面臨巨額罰款甚至漁船出港無法作業。

於太平洋航行的長鰭鮪組鮪延繩釣漁船,漁船噸數為775噸。
於太平洋航行的長鰭鮪組鮪延繩釣漁船,漁船噸數為775噸。

目前仍沒有替代能源能夠有效降低燃油成本,短期經營成本難以改變,但配額不足的問題則有解方。基本上同一組別、同一洋區的船隻可以轉讓配額,但在大家配額都不足的情形下,誰會想轉讓自己的配額?透過漁船專案收購計畫,政府協助有意退場的漁船,讓願意繼續經營的漁船能夠擁有足夠配額作業,或許是可行辦法。

減船能讓剩餘船隻有足夠配額進行捕撈,同時減少港內休漁的船隻,讓真正在運營的漁船有地方可以停靠卸魚。林涵宇指出,太平洋長鰭鮪組的漁船會固定於3~5月及9~11月回到前鎮漁港。因應漁業署鮪延繩釣漁船連續停留海上期間不得逾10個月的規範,印度洋一部分大目鮪組的漁船,會在捕撈南方黑鮪9月份漁季結束後,於10、11月順道返回前鎮漁港。屆時會碰上整補中的魷釣船,將會導致漁港壅塞,因此減船勢在必行。

「我們預計二年內減少60艘漁船,目前等待行政院核定。其實理論上還不夠啦,但是減太多又怕內傷,還是必須維持國家競爭力!」

島國經濟海域入漁費用浮動大 氣候變遷導致漁場預測失準

我國鰹鮪圍網漁業目前作業船隻總共24艘,集中於中西太平洋島國的經濟海域,捕撈活躍於海洋表層的正鰹、黃鰭鮪與大目鮪,漁獲主要加工製成鮪魚罐頭。

中西太平洋魚類資源豐富,但圍網漁船在公海捕撈的作業天數有限制,因此漁船大多時候於中西太平洋島國擁有同樣豐沛資源的經濟海域捕魚。我國漁船若想「侵門踏戶」到洋區島國的經濟海域,就必須與這些國家洽談漁業合作,並付「入漁費」進場,然而近年節節攀升的入漁費,令船東們叫苦連天。

圍網漁船正在捕撈正鰹,待漁獲物捕撈上船,大多於零下20度的鹽水凍艙預冷凍結後,再將魚體移至零下20度的乾艙存放,漁獲物主要加工製成鮪魚罐頭。(圖片提供/台灣區圍網公會)
圍網漁船正在捕撈正鰹,待漁獲物捕撈上船,大多於零下20度的鹽水凍艙預冷凍結後,再將魚體移至零下20度的乾艙存放,漁獲物主要加工製成鮪魚罐頭。(圖片提供/台灣區圍網公會)

臺灣圍網漁船付費入漁的合作國家有巴布亞紐幾內亞、密克羅尼西亞、馬紹爾群島、索羅門群島、諾魯、吐瓦魯、吉里巴斯共七國。入漁費依照漁船作業天數方案(Vessel Day Scheme,VDS),以船隻作業的「漁撈日」計價。

「現在入漁條件越來越嚴苛了。」台灣區圍網公會總幹事朱業麟表示,島國組成諾魯協定簽署國(PNA),管制作業漁船並團結起來提高入漁價格,「我們能抓的魚就這麼多,入漁費一直增加,對圍網業者的營運是很大的負擔。其實我們今年年底有一家公司要結束營業了,他們底下的船正在法拍。」

朱業麟說,受到極端氣候、聖嬰現象影響,中西太平洋的漁場東移,造成漁船都前往最東邊吉里巴斯,吉里巴斯也順勢提高其作業天數價格,成為目前最高價,漁船作業一天要價約新臺幣36萬元。而位於漁場中間地帶的諾魯,因為經濟海域較小,開價最便宜,但一天也要價約新臺幣29萬元。

「就是跟時間賽跑啊!」朱業麟接著說:「燃油成本、入漁費還有船員薪資,如果一天都沒有抓到魚,成本一定是新臺幣50萬元起跳。」

台灣區圍網公會總幹事朱業麟肯定漁業署為了將臺灣自歐盟打擊IUU漁業黃牌除名,對漁業法規修正所做的努力,同時也期待相關法規、罰鍰能有彈性調整的空間,增加臺灣圍網漁船的競爭力。(圖片提供/台灣區圍網公會)
台灣區圍網公會總幹事朱業麟肯定漁業署為了將臺灣自歐盟打擊IUU漁業黃牌除名,對漁業法規修正所做的努力,同時也期待相關法規、罰鍰能有彈性調整的空間,增加臺灣圍網漁船的競爭力。(圖片提供/台灣區圍網公會)

朱業麟表示,圍網公會最重大的業務,就是協助所有會員圍網公司的漁船一同洽談入漁合作。為何需要一起洽談?因為手握較大談判籌碼,「今天我們的船數多,要買的天數也多,那你今天價格開這樣,我不一定要接受啊!」

漁船作業天數方案購買的天數僅適用於當年度,因此每一年都需要彈性調整入漁合作。下一年度的入漁合作需要在前一年預先談妥。就像「壓賭注」一般,預測明年的漁場會聚集在哪一區的經濟海域,進行不同國家作業天數購買多寡的考量。若「押錯注」則損失慘重,「有一年就是這樣,我們吉里巴斯買太多了,船隊總共損失800天的吉里巴斯作業天數,那時的入漁費一天1萬1千美金,等於880萬美金放水流。」

圍網漁船觀察魚汛主要依靠兩種方式,一是集魚器綁電浮標,前者藉由陰影聚集浮游生物,進而吸引魚群,後者則發揮探測功能;二是直接藉由直升機瞭望。發現魚群後,圍網漁船放下小艇,小艇拉著網子的一端繞一大圈,再和母船會合,表層水溫的魚種被聚集起來,再一股作氣將網子拉起來。

漁船滿載會到合作的7個島國港口,將漁獲轉載給臺灣豐群水產、新加坡三海水產、日本伊藤忠,三大水產貿易商的運搬船,運搬船再到泰國曼谷卸魚,給當地加工廠製成鮪魚罐頭。朱業麟表示,圍網漁船作業基本一個月進港一次,轉載作業頻繁且講求效率,可謂分秒必爭。

圍網漁船大部分2~3年才回到高雄市旗津漁港上架維修或到前鎮漁港整補後再出港。(圖片提供/台灣區圍網公會)
圍網漁船大部分2~3年才回到高雄市旗津漁港上架維修或到前鎮漁港整補後再出港。(圖片提供/台灣區圍網公會)

現行轉載預報要求漁船轉載最遲應於預定轉載日前3日預報,海上情況瞬息萬變,很難精準預測3日後的情況,「如果發生突發狀況,必須改其他運搬船,就要另外再預報,再等72小時後,才能轉載。」導致漁獲還來不及運輸到泰國,就先「輸掉」時間、人力成本與港口費。

「我們將九成漁獲賣到泰國的加工廠,剩下的才留在島國當地的加工廠處理。」朱業麟表示,島國大多渴望作業漁船在當地進行加工,創造就業機會與消費市場,帶動周邊經濟發展,但島國加工廠的量能目前還不足以支撐龐大的漁獲量。經過加工後,鮪魚罐頭主要出口至歐美國家等需求市場,形成完整產業鏈。

面對高昂的經營成本,圍網漁船擺脫過往以量取勝的思維,為求提高漁獲價值、精進漁獲品質,成功外銷出口產值較高的歐盟,大部分都有通過歐盟衛生評鑑與MSC(海洋管理委員會)驗證。通過MSC驗證的漁業生產,代表支持永續水產,從上游漁獲捕撈,到中游加工、運輸及經銷等流程,所有供應環節皆是透過驗證合格的MSC產銷監管鏈。「圍網漁船的現行規定是百分之百需要有觀察員在船上,我們會特別去僱用符合MSC資格的觀察員。」

輔助魷魚加工產業拓展新機 優質魚品國內優先 秋刀魚轉攻內銷

我國遠洋魷釣船目前作業船隻共107艘,每年12月啟航,上半年2~5月在西南大西洋阿根廷公海水域與福克蘭群島的經濟海域抓捕阿根廷魷魚,於五月前後返航,回前鎮漁港卸魚整補、更換網燈具後,下半年7~11月在西北太平洋抓補秋刀魚,再返回漁港,成為整年循環。台灣區魷秋公會理事長陳皇誠說,「魷魚、秋刀魚都是迭代頻繁的短年期生魚種,而且捕撈季節錯開,因此我們上半年捕魷魚,下半年捕秋刀魚。」

上鈎魷魚隨釣線上揚而觸及伸出船邊的網台前端滾輪時,魷魚會自動落入網台;落入網台的魷魚會順勢滑入船邊的導槽內。(圖片提供/台灣區魷秋公會)
上鈎魷魚隨釣線上揚而觸及伸出船邊的網台前端滾輪時,魷魚會自動落入網台;落入網台的魷魚會順勢滑入船邊的導槽內。(圖片提供/台灣區魷秋公會)
魷魚處於水深約2、3百公尺以下,先以水中燈將具有趨光性的魚群誘捕到離海面5、60公尺,再利用魷魚追逐獵物的特性,置假餌讓其爭食而上鉤,以魷釣機釣獲。(圖片提供/台灣區魷秋公會)
魷魚處於水深約2、3百公尺以下,先以水中燈將具有趨光性的魚群誘捕到離海面5、60公尺,再利用魷魚追逐獵物的特性,置假餌讓其爭食而上鉤,以魷釣機釣獲。(圖片提供/台灣區魷秋公會)

漁獲捕撈上船後,船員依據規格進行分裝,急速冷凍後再包裝,並存放於冷凍保溫艙。待漁獲滿載,可由海上運搬船搬運,或進入港口裝櫃再出口。魷釣船一般會進入烏拉圭共和國蒙特維多港及英屬福克蘭群島史坦利港,或回到國內高雄市前鎮漁港卸魚裝櫃後,依照市場需求外銷。秋刀魚船主要於高雄市前鎮漁港卸魚裝櫃,若漁獲量大,就在公海由運搬船直接出口。「魷魚漁季結束後,不管船上有沒有漁獲,我們都會回到臺灣,整補過後再去抓秋刀魚,因為秋刀魚就在西北太平洋,對我們來說是順道又減少運費成本。」

2022年中國大陸陸續禁止進口我國水產品,於12月以註冊資訊不完整為由,暫停魷魚、秋刀魚進口。根據2022年漁業署漁業統計年報,魷魚年產量約6.4萬公噸、年產值約48億元;秋刀魚年產量約4.2萬公噸、年產值約22億元。其中魷魚以中國大陸為最大出口國(占出口量58%),秋刀魚則依序為韓國、日本,第三出口國為中國大陸(占出口量18%)。

陳皇誠表示,近年漁況不佳,而我國魷魚內需市場約4萬公噸,秋刀魚內需市場約1萬多公噸,又主要輸銷日本、韓國,目前看似兩種漁獲的銷售壓力不大,但來年若回復往常漁獲水準,則勢必帶來銷售與庫存的壓力,故仍需著力於市場開發與加工能量提升。

台灣區魷秋公會理事長陳皇誠認為魷魚、秋刀魚兩種魚種依漁季輪流捕撈可以平均分散風險,對於魷魚、秋刀魚的產業未來樂觀看待。(圖片提供/台灣區魷秋公會)
台灣區魷秋公會理事長陳皇誠認為魷魚、秋刀魚兩種魚種依漁季輪流捕撈可以平均分散風險,對於魷魚、秋刀魚的產業未來樂觀看待。(圖片提供/台灣區魷秋公會)

魷魚要先經過加工(去頭、內臟等)後才容易銷售。陳皇誠說,「歐美市場大部分都是希望所謂的加工品,他們不太想自己處理漁獲。」過去中國大陸進口臺灣魷魚,主要是加工後輸銷歐美市場,因此我國若想開拓歐美市場,避免被單一市場所宰制,加工會是一個很好的解方。

陳皇誠建議,在臺灣加工廠量能不足又缺乏相關技術人員下,工廠大多不符合歐盟規範,是外銷歐美一大難題,需要政府積極協助,加強後端加工的產業,並獎勵業者投入符合歐盟規範的廠房設備與認證。 相較於魷魚積極開拓歐美市場,秋刀魚在國內市場則還有拓展的空間。陳皇誠說,「我們現在是想盡量把好的東西留在國內,給國內消費者食用,這也是公會的初衷與努力方向,因為我們難得有這麼好的捕撈實力,結果國內消費者卻未能更普及化地享受到這些平價、新鮮又營養的秋刀魚,我覺得很可惜。」當面臨外銷市場的挑戰,危機也有可能是轉機,處理得當可以拓展外銷市場,也可以增加國內對該魚種的接受度。

棒受網揚起後,將網袋流於水中,並以漁撈幫浦吸管插入袋網中,將秋刀魚吸至自動選別機,且依規格分成六級進行分裝後,於零下50度的冷凍艙急速冷凍至魚體中心溫度為零下20度,再存放於零下20度的冷凍保溫艙。(圖片提供/台灣區魷秋公會)
棒受網揚起後,將網袋流於水中,並以漁撈幫浦吸管插入袋網中,將秋刀魚吸至自動選別機,且依規格分成六級進行分裝後,於零下50度的冷凍艙急速冷凍至魚體中心溫度為零下20度,再存放於零下20度的冷凍保溫艙。(圖片提供/台灣區魷秋公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