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人生場】花壇一日去處提案

花壇公有市場攤販

哀鳴嗷嗷,坐等肉羹。

文字攝影/蘇凌

6點,天還沒亮,腦子還沒醒,我們要等的那間肉羹,也還沒開。花壇公有市場裡一個空攤上,玳瑁貓咪「阿醜」還縮在比牠還小的一塊破布上睡著,提起相機拍了幾張,對面素料店的阿姨撇下正炸著的豆包,過來摸摸阿醜,說:「當貓比較好啦,當人都沒被拍這麼多照片。」

市場就在花壇火車站前方,與車站之間夾著一條花壇街,因此市場內許多店家的地址都是「花壇鄉花壇村花壇街」開頭,感覺花團錦簇。然花壇的原初地名卻與花無關,昔日此地多樹冠濃密而枝幹寬大的老茄苳樹,在樹下建立起的村莊,便稱「茄苳腳」,日治時期才以音似「茄苳」臺語「ka-tang」的日語「花壇」給這個地方換了名。

6點半,市場內的攤位像花朵一樣,一個接一個開了,其中占地不小的羊肉攤,一頭賣生羊肉,一頭開爐煮羊肉,客人內用大圓桌擺在中間,與成副成副的去骨羊肉共餐。店名為「阿來」,店內桶子上都寫了個「來」字,總是看著看著,就覺得被邀請了。

我們等的那肉羹店,爌肉跟滷蛋都還在攤子外的炭盆上滾著,一群阿伯嗷嗷待哺已然坐定,明知故問:「還沒好喔?」兩位大姐在攤內迅速起灶──還真是燒炭起灶,檯面上滾著肉羹鍋,下頭也是炭火催熟,熱水蛋液和筍絲拌下鍋,大姐對攤前痴痴等待的阿伯說:「幫我關門一下。」阿伯四處看哪裡有門,大姐忍住白眼,「你當作我們用瓦斯煮的喔?」示意他把攤檯下方靠外邊的丟炭孔門闔上,「無風火較小。」滾肉羹的火夠大了,得阻隔空氣以免更旺。

PROFILE

蘇凌 本業應該是劇場,但更常進菜市場,並龜速於粉專「蘇菜日記」紀錄市場的可愛與幽默。主要是幽默。

八卦窯拱門
日光透進八卦窯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