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 林玠芷╱攝影 林育全
進門前祥媽雀躍地說:「他們都醒著哦!」據說肥祥睡眠時間比一般貓咪長,約訪時還先仔細確認了他平常清醒的時段,祥媽表示這問題太困難,但依舊在夾縫中找到祥哥沒有睡著的簡短區間。還來不及分秒必爭地衝鋒陷陣,攝影師甫進門卻自行趴在地上和祥哥玩起來。背景音搭配著狗狗嘟寶興奮踩踏的歡快腳步聲。
本業是牙醫的李宛螢,人稱祥媽。大學時期養了第一隻貓叫「綠茶」,帶回高雄時因受到爸媽的「猛烈」溺愛,只好留在高雄跟兩老快樂生活。
肥祥作為她領養的第二隻貓,彼此是如何相遇的?「那時候工作穩定,在臉書看到送養文,說附近巷子有隻貓固定躲在車底,但又很親人。因為很多貓會在那裡打架,祥哥只在晚上出沒。」祥媽回想,「第一次去現場甚至沒有看到貓,直到帶回家,才知道他長怎樣。」怎麼會沒看過呢?祥媽笑說:「愛媽之前不敢發照片,說因為太醜了。」
本名福祥,又稱祥哥。因為是橘貓,被祥媽戲稱為「雞排」。
先準備好一個家
肥祥體型比一般成年貓咪更小一些,四點多公斤,看起來像一顆球。脊椎有一處凹陷壓迫到氣管,偶爾太激動就容易發出咕咕聲。過往在街上流浪,愛媽帶他去結紮時,檢查發現確診貓愛滋──貓免疫缺陷病毒(FIV),不會傳染人類,但多透過唾液、血液接觸於貓之間傳染,潛伏期長且終身帶原,發病時可能出現高燒、貧血、體重減輕甚至死亡;但越早發現,配合醫囑照護,多有機會維持健康,甚至有貓咪終生不發病。
「領養之前我就知道他的所有狀況,做功課了解貓愛滋,若妥善照顧有機會穩定生活,也明白後續可能出現的症狀。詳細評估後,確定養一隻貓的醫療可以負擔,就決定了。」二○一七年,祥媽租屋處約十坪大小。領養前,家裡已先大掃除整理,還特地買了空氣清淨機維持每日呼吸品質,日常也準備不少給貓的補充保養品。
「後來想要讓祥哥有更大的空間可以活動,也希望有窗臺供他晒太陽,就買了房子。」祥媽語氣淡定,彷彿不過上市場買了把蔥,「搬進來發現他好像沒有很想要啊,根本不太去晒太陽!每天兩眼無神,在哪裡躺下就在哪裡睡著,熟睡到我有時候都擔心他是不是去了,搖都搖不醒!吃東西也不積極,可能是流浪的時候太累了,天天睡成一塊雞排。」祥媽陸續帶他檢查幾次身體,醫生都表示健康沒有大礙,只需定期追蹤,除了脂肪比較明顯,肥祥真的只是愛睡覺。
裝潢新家考量肥祥過往生活習慣,祥媽特意調整家具樣式,「過往肥祥常躲在車下,為了讓他有安全感,櫃子都盡量懸空讓他有地方躲,結果他太矮,還可以在櫃子底下走來走去玩耍。」也因為有了新房子,所以有再領養貓咪「帥哥」的想法。
不小心又多了一塊雞排
帥哥送養資訊來自粉絲,本想藉由臉書專頁「奔跑吧肥祥」協助散布,卻不太順利,祥媽表示,同為愛滋貓的帥哥,因為親人不親貓,送養條件也變嚴苛,「帥哥的前主人是生病突然離開,還留了錢請動物醫院持續照顧帥哥,兩、三年後動物醫院準備結束經營,才不得已處理送養。」最終還是領養了帥哥,祥媽眼神懇切的說:「我知道多照顧一隻貓就是一筆開銷,但是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了,也希望有人可以幫忙照顧肥祥。」
身為家中金字塔頂端的存在,仰角拍攝是必要的。(照片提供 祥媽)
尋找認養期間,帥哥歷經過兩次中途寄養,情況之慘烈,常常演變成帥哥與家中原有的貓咪大打出手、相互鬥毆,祥媽形容:「真的很嚴重,他會撲咬其他貓的脖子,甚至見血。中途判斷帥哥親人不親貓,一定得是沒有貓的家庭才能領養。」經過一番溝通,順利完成認養的祥媽表示,其實當時最壞打算,是讓帥哥獨居客房。
帥哥於二○一九年抵家,祥媽特意使用隔離籠。平時帥哥仍可於客房自由活動,也許因為氣味,兩貓發現了各自的存在。每天都會彼此抓門,表達一隻想進去、一隻想出來的訊息。祥媽將帥哥關籠,嘗試雙方碰面,初次接觸居然十分平和。
「我讓他們自己互動,有一次祥哥舔了帥哥鼻子,帥哥嚇到哈氣躲起來,這已經是最激烈的狀況,後來相處都很和平,根本兩塊雞排。」祥媽也曾擔心帥哥會趁無人在家時攻擊祥哥,害怕返家看見命案,結果都是想太多。
帥哥的身體狀況也需要注意,「帥哥因為心臟病、腎臟病,剛來時每天要吃五、六次藥,後來挑選適合的醫生,也調整藥物用量,身體慢慢好轉。還沒發病前,其實身體滿好的,幾乎不用吃藥。」
都是最好的時光
「祥哥剛來的時候,在沙發底下躲了一週,後來就一直跟著人,很喜歡人。」說起兩隻貓初來乍到的差異,祥媽笑著回想,「帥哥一開始就適應良好,因為他很聰明又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大風大浪。」除了貓咪,家裡還有一隻狗「嘟寶」,「嘟寶原本是朋友偶爾帶來玩的狗,但是後來我和那位朋友交往了,所以嘟寶就常駐在家裡。」
原本家裡的微妙平衡,也被帥哥打破,「以前祥哥很愛黏我,帥哥來了之後,發現如果不理我或表現不耐煩,我就不會去吵他,他也教祥哥跟嘟寶這樣做,導致大家都習慣無視我,明明以前祥哥、嘟寶都對我逆來順受。」祥媽在粉專上常笑說自己憑實力不被愛,看來這項成就的達成要歸功於帥哥。
嘟寶剛來家裡時,兩貓一度想攻擊嘟寶,但體型差距過大,加上嘟寶的毛非常厚,最後就放棄了;嘟寶也傻傻地完全沒有發現。祥媽笑說:「帥哥後來把嘟寶當成寵物養,半夜會把自己碗裡的乾乾撥出來,弄到廚房地板上,嘟寶就開心衝過去吃掉。而且,帥哥待過寵物醫院,學會開籠子,手很巧,祥哥如果對著空碗叫,他就會去打開裝乾乾的密封盒子,餵食祥哥。」
表情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