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記憶,白衣天使昭美阿嬤

糖廠醫務室。

糖廠醫務室。

口述王純仁、王思勻 插畫/大裘米

原來爸爸也當過糖廠員工子弟。

當時奶奶(昭美阿嬤)在雲林縣褒忠鄉的龍岩糖廠當護士,身穿白色制服,頭戴護士帽。糖廠醫務室跟學校保健室很像,有架高的洗手檯、診間和一張看診用的床,還有醫生及另一位護士。爸爸說:「不只服務糖廠員工,也像社區診所。」爸爸小時候感冒,昭美阿嬤會帶他去醫務室看醫生,也在那裡接種疫苗;頑皮的小朋友騎腳踏車跌得一身傷,也是去找昭美阿嬤。「糖廠福利社有免費的冰棒可以吃,記得有清冰跟紅豆兩種口味。」也有冰糖水,要自己帶容器裝,可以當飲料喝,或是家裡會買一壺。爸爸笑說,小時候以為這些統統免費,事實上全都算在昭美阿嬤帳上,從薪水扣錢。

糖廠是村落的中心,周邊有小學、教堂、雜貨店,距離宿舍區步行大約三至五分鐘,還設有免費公共澡堂,需自備臉盆跟肥皂,澡堂分成男女兩邊,雖然中間有水泥牆分隔,但部分牆壁是木造的,因為長期潮濕導致木板變形出現空隙,「死小孩很皮想偷看女生,另一側就會邊罵邊潑水過來。」爸爸邊說邊笑,聽著爸爸神采飛揚地描述與昭美阿嬤一起住在糖廠宿舍的種種,我彷彿也能看見奶奶身著護士服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