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記憶,五分車小戰隊

小孩偷拔五分仔車上的白甘蔗。

小孩偷拔五分仔車上的白甘蔗。

口述Dr.sam 插畫/大裘米

因舅舅是臺中糖廠員工,所以我就住在糖廠宿舍,讀專門提供給台糖子弟念的國小,後來改名成臺中市東區樂業國民小學。

最常聽到的五分車趣事,應該是以前載甘蔗時,小火車在跑,孩子們在底下拔甘蔗,彷彿是台糖子弟共同的記憶。不過台糖員工也不是省油的燈,會埋伏在臺車上,看到有人偷拔甘蔗會立刻跳下抓人,所以常常看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小朋友,被抓到糖廠辦公室或駐衛警室罰站,等候家長領回,回家後當然飽餐一頓「竹筍炒肉絲」。

當時大人常說,拔甘蔗要罰錢,但我是一個非常頑皮的小孩,小學就跟著其他孩子組隊在糖廠冒險。拔甘蔗需要打團體戰,我們分成探查敵情的尖兵部隊、欺敵部隊、快速打擊部隊與作戰司令本部。司令本部通常是比較大的孩子擔任,尖兵部隊會先觀察小火車,等到快進入糖廠時回報,由本部派出欺敵部隊與快速打擊部隊,欺敵部隊先引誘臺車上埋伏的台糖員工,等他們下車抓人跑遠後,快速打擊部隊就可以拔甘蔗了,收集好甘蔗就回到祕密基地享受。

卡通《湯姆歷險記》中,湯姆和哈克追著經過密西西比河畔的船,快樂地翻跟斗,而我們則追著經過鐵道、穿越鄉間小路的五分車。跳上五分車躺著,微風中的焦糖味、狼煙、日光與鐵軌撞擊聲,編織著童年的夢。